版 式
⑴ 版框 也叫边栏,指一张印页四边的围线,以围线的条数分,有四周单边、左右双边、四周双边等。
⑵ 界行 字行之间的分界线,有朱墨两色界行,分别叫朱丝栏、乌丝栏(图1)。
⑶ 行款 每半页版面的行数和每行的字数。又称行格,著录版本时多记半页若干行若干字,遇有每行字不一致时,则取其最多或最少者记之,外加“不等”二字。
⑷ 版心 又叫中缝、书口、版口,是印页版框中间的那段窄行。一来用于对折书页,二来格内经常刻有书名、卷次、页码、字数、刻工姓名和出版处。版心有专供折叠时作标记用的鱼尾图形,其中间称作中缝。
⑸ 鱼尾 版心全长约四分之一处的标志,因为状似鱼尾,故名。以数量区分,有单鱼尾、双鱼尾、三鱼尾。以方向区分,有对鱼尾和顺鱼尾。以图案虚实分,有白鱼尾、黑鱼尾、线鱼尾、花鱼尾。鱼尾是折纸的准线。
⑹ 象鼻 指鱼尾到边栏这一段版心中间的黑线,仿佛象的鼻子垂在胸前。有粗细之别,粗的叫大黑口,细的叫小黑口,没有象鼻的叫白口。上下象鼻中刻有书名卷数等称作花口。
⑺ 天头 又叫书眉,版框上端的白边。供眉批之用。
⑻ 地脚 版框下端的白边。
⑼ 书耳 也称耳格或耳子,指版框外边上端的小方格。一些宋刻本常有此式,专门用来记篇名、书名简称或者帝王名号、室名等(图2)。
⑽ 小题和大题 正文首页题目的形式。小题指篇名,大题指书名。通常情况是大题在上。宋版书有时小题在上,大题在下(图3)。
⑾ 墨钉 正文中表示阙文的墨块,用“■”表示。墨钉又称墨等,是指在工匠刻书时,感觉版面上有疑问的字,先留空,待确认后再刻,此留空处即印成一个墨块(图4、5)
⑿ 版记 刻书的人常在一书的序目之后或卷末镌刻刻书家的姓名、堂号、书坊字号或刻书年月,俗称“书牌子”,一般刻成正方、长方等形状的印章形式(图6)。
⒀ 书衣 即封面。一般采用质地较坚韧的有色纸,比较珍贵的书籍采用丝织品,可起保护作用。又称书皮、封皮(图7)。
⒁ 书签 贴在书衣左上方的长方形纸条或丝条,标有书名(图8)。有时藏家也会在此写上自己的堂号,以标明所有。亦有找名家书写书签者,往往落款书为某某题签。
⒂ 书根 书册最下端的侧面部分,刻本常在此印书名、卷册数,也常被收藏者题写书名、卷册数、卷册顺序,以供检索。
装 帧
⑴ 简策 《礼记·聘礼》中说:“百名以上书于策,不及百名书于方。”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古人写东西超过100字者,由于在方板上写不下,就要写在编连好的竹木简策上了。东汉郑玄称:“策,简也。”唐代孔颖达称:“策是众简相连之称。”把这两个人的解释综合起来,那就是一根一根写了字的竹木片就称为“简”,将若干根简依文字内容的顺序编连起来就成“策”(册)了(图9)。
⑵ 卷轴装 北宋欧阳修在其《归田录》中称:“唐人藏书,皆做卷轴。”元朝吾衍在其《闲居录》中称:“古书皆卷轴。”上世纪初,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发现了大批遗书,其中主要是写本佛经,除国内所藏外,现在主要分藏在英国、法国、俄国、日本、印度等国,总计大约4万多件。这些敦煌遗籍产生的时代,大约上起南北朝,下迄五代,即公元420至960年这500多年的历史跨度内。此时正是手写纸书的高峰期。这些遗籍,有的就是简单的一卷,有的木轴犹存,证明唐五代及唐五代以前,纸书的确普遍流行卷轴装(图10)。
⑶ 经折装 卷轴装在观书时多有不便,如需查阅文中任何一段,都需从头展开,读毕再卷回,很是麻烦。吾衍在《闲居录》中说:“古书皆卷轴,以卷舒之难,因而为折。久而折断,复为簿帙。”清人高士奇在《天禄识余》中也说:“古人藏书皆作卷轴……此制在唐犹然。其后以卷舒之难,因而为折。久而折断,乃分为簿帙,以便检阅。”这是从长期查阅易折断角度来解释的,亦有道理。到五代时,经折装就出现了,现能见到的最早经折装出自敦煌。上世纪初盗窃大量敦煌文物的英国学者斯坦因在其《敦煌取书录》中称:“又有一小册佛经,印刷简陋……书非卷子本,而为折叠而成……折叠本书籍,长幅接连不断,加以折叠……最后将其他一端悉行粘稳。于是展开以后甚似近世书籍。是书时为乾祐二年,即纪元后949年也。”从北宋开始,经折装成了佛教经典的专用装帧方式,直到明万历年间,《嘉兴藏》改用方册装,是一特例,不过到清代刻《龙藏》时,又改回了经折装(图11)。
⑷ 梵装 梵装是古印度用梵文书写在贝多树叶上的佛教经典所采用的夹板式以绳穿订的装帧形式。隋朝杜宝《大业杂记》中说东都洛阳的“承福门即东城南门。门南洛水有翊津桥,通翻经道场。新翻经本从外国来,用贝多树叶。叶形似枇杷,叶面厚大,横作行书。约经多少,缀其一边,牒牒然今呼为梵”。梵装在敦煌遗书中出现多件,国家图书馆所藏敦煌遗书中,有一件唐写本《思益梵天所问经》,麻纸书写,长条形似仿贝多树叶,其装帧是典型的纸书梵装(图12)。
⑸ 旋风装 又称龙鳞装。对于旋风装,流行两种说法:一说用一张整纸对折,一端粘于书的最前页的左边,另一端向右包到书背,粘在书的末页,这样不仅不会散落,而且阅读时可以从头翻到底,从最后一页翻到前面第一页,回环往复,有如旋风,故名。一说将一长纸裱成手卷,将截断的页子都粘在底纸上,每张右端留有余尾,即将余尾自右向左逐页依次后缩,状如鳞次,故称龙鳞装。故宫博物院藏唐吴彩鸾《王仁(xv)刊谬补缺切韵》系宋代原装,全书共5卷24页,除首页是单面书字外,其余23页均为双面书字,共47面。其装帧方式是以一比书页略宽的长条厚纸作底,然后将书页粘在底纸上。除首页因只单面书字而全幅粘裱于底纸右端之外,其余23页因均是双面书字,故每页都只能以右边无字空条处,逐页向左鳞次相错地粘裱于首页末尾的底纸上。北宋欧阳修在他的《归田录》卷二中说:“唐人藏书皆作卷轴,其后有叶子,其制似今策子。凡文字有备检用者,卷轴难数卷舒,故以叶子写之。如吴彩鸾《唐韵》、李(hs)《彩选》之类是也。”清初藏书家钱曾称:“吴彩鸾所书《唐韵》,余在泰兴季因是家见之,作旋风叶卷子,其装潢皆非今人所晓。”可见古书称此书之装帧为“旋风叶卷子”(图13)。
⑹ 蝴蝶装 简称蝶装。将每张书页反折,使版口朝内,单口向外,并将各页中缝背口以糊粘结成书脊,以硬纸包裹作为书面,阅读时若蝴蝶展翅飞舞,故称蝴蝶装。其特点是除书背不易损坏外,其他三面如有损伤或霉湿,可以随时裁切,原书不会受损。这种装帧形式,从外表看很像现在的平装书。蝴蝶装早在宋元时代即已出现,明代内府接收了许多宋元时期的典籍,这些书都是宋元时代原装帧,《明史·艺文志》序言中称这些书“装用倒折,四周外向,虫鼠不能损”,所描绘的装帧形式即是蝴蝶装(图14)。
⑺ 包背装 包背装始于元代,流行于明代。将书页有字的正面正折,书口向外,后背用书衣包裹,不露书脑,称包背装。此装法与线装相近,唯一不同之处在不打孔穿线而已。包背装的出现是为了克服蝴蝶装的缺点而产生的。蝴蝶装的缺点,一是翻阅不便:这种装帧形式的书页都是单页,每看一版使人首先看到的都是无字的反面,而且很容易造成上下两个半页有文字的正面彼此相吸连的情况;二是若经常翻阅,则极其容易脱页散乱(图15)。
⑻ 线装 线装与包背装折法相同,书背不再糊纸,而是打孔穿线,便于翻阅而不易分散。线装在敦煌遗书中即已出现,不过古人称早期的线装为缝缋(hul)装,日本书界至今仍有此称法。南宋初年张邦基在其《墨庄漫录》卷4中称:“王洙原叔内翰尝云:‘作书册粘叶为上,久脱烂,苟不逸去,寻其次第,足可抄录。屡得逸书,以此获全。若缝缋,岁久断绝,即难次序。初得董氏《繁露》数册,错乱颠倒,伏读岁余,寻绎缀次,方稍完复,乃缝缋之弊也。’”可见在宋代乃称线装为缝缋装,早期缝缋装流传至今者极稀见,十几年来仅在嘉德拍场出现过一次。在整个古书装帧史上,线装书是最流行的一种装帧形式,至今,人们仍习惯称古书为线装书(图16)。
⑼ 金镶玉 也称袍套装。其法是在每页折叠之夹层内镶衬以长出原书上下寸余的白纸,再将长出部分与原书页裱平,然后重新裁切装订。因其衬纸洁白如玉,亮丽鲜明,故又有“金镶玉”之美称。严格意义上讲,金镶玉不是一种原始装帧形式,而是后人为保持原书而进行的一种修书形式,采用这种方式修书是为了不再磨损原书。古人采取这种方式所修之书,往往是有价值者,而今日有些人将并不重要之书做金镶玉,只是为了增加册数提高卖价,其目的已判然有别矣(图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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